无趣人

乏善足陈,是个俗人。

【温周】不及春

*生子预警!

*之后会有需要避雷的生子详细描写,慎入!(没写到呢还)

*不上升,无忠于原著或影视,一个天涯之外的故事



1

苦雨凉秋,玉箫绝断。


温客行孤身立于檐角,任那倾盆大雨浸透了背脊,衣衫尽湿,冰冷地浇筑出他一道独身,绸锦衣料沉沉地坠下,好似坠向地府去。


他先前在笑的。顾湘举着伞,眼前涩着、痛着,雨水盖泪,泪浮苦珠,总揭不开。她只是朦朦见着主人张臂从屋脊上跃下,而后趟过一摊浊水,恍而未觉的向屋前迈着顿步。


他方才仰天大笑,笑她落泪,笑她沾染尘烟俗意,笑她身为鬼物,却哀人情。

而他如今又魂不附似的找那痨病……那周絮去,算什么呢?


顾湘不明白。


她欲寻主人,可双腿沉沉,竟迈不出步去,只能眼看那房门拉开,出来的仍是周絮那万般皆命的一张脸。


他们说了什么,她听不清。


她只遍耳听得这急雨,如长河倒泻,滂沱无根,不周而去。



2

“进来喝酒。”

周絮开了门,冷不丁瞧见他活死人似的脸色,心中一恸。胸口钉子冷不防察见血涌似的,发着狠搅挤出肉里,方才愈合不久的新创再破了腥,昭示天下般的痛。


温客行接了他的酒,也不知是不是亲手接的,总之是口烈嗓子的,浑浑噩噩就进肚去,酿不出他半口苦词,更化不去那满心绝痛。


周絮偏过面,目不视他,也不说话。只是同携了一盅酒,微一仰颈——


“啪——”

瓷盏应声而碎。


周絮斜目,见温客行收起扇子,目光尖锐地盯着他:“什么身体,还敢饮!”


这人总算回了魂。


“老温,此事……我并非有意。”他收回手,略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地上碎盏,眼神无定,在沾座的大腿膝前空荡荡地游移。


温客行眉头狠皱,目含利刃地盯着他,眼角洇红,罕有的咬着牙:“怎么,周首领瞒我这七颗钉子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,如今见不着面的一团肉,却不好意思瞒了?”


周絮并没有看他,而是像吃饱后餍足地歇息那般,微微吐出一口气,仰靠下去,手掌虚虚搭在小腹上。他望着屋梁,目光有些虚散。又是初见时躲在阳光底下那副享而不拘的神态。


“……周子舒?”温客行见他不说话,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,摸不出意思,眼尾一掉,牙口立马松了:“你别不理我,阿絮……”


“别喊了。”周絮应着,终于偏过将他从头至脚扫了一眼“你不嫌难受,我嫌。”


温客行一愣,这才反应自己浑身上下被雨浸的湿透,华丽飘逸的一身衣裳黏得满身腻,头发也成绺贴着,狼狈不堪。


“我可不能讨阿絮嫌弃。”温客行一面摆着他的言笑晏晏,一面又迈步站到烛火照不见的暗处去,摸索着换上干净衣衫。


离开光源的同时,那副强颜欢笑的嘴脸便立刻隐去了,以至于等他换好衣裳,重新回到烛光下的刹那,面具尚未戴足的温客行便不恰巧地撞见了那双平静却坚定的眼睛。


“你还要看多久?”周子舒笑了一声,捏了只杯子往嘴边放。


“君若流水,我自为舟,亦覆亦载,何有穷时。”温客行说着,笑容徒然散了,眼中分明映了道人影进去:“我还会看很久。要多久有多久。”


话音落下,才有人啄进一口杯中之物。润入喉中的凉意泛出淡淡香气的时候,周子舒方才确认杯中并非清水,由是放下了杯口,不作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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